在拜金主義濃厚的社會裏,人們的地位建基於財富,有錢才會受人尊崇。人們不着重個人情操、內涵和本質,造成了人們只要掙到幾個錢,便急不及待去炫耀財富,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已躋身富豪一族。
人們看富人的目光,閃爍着既愛且恨的心理矛盾;看卑微低下的人時,眼光卻是簡單直接的嫌棄和瞧不起。《Hello!樹先生》的男主角樹先生,就是一個卑微的人,圍繞着他的,盡是對他嘲笑玩弄的村民。
雖然故事的背景設定在鄉村,但是村民的心早被金錢世界的價值觀所污染,善良的樹先生置身其中,顯得格格不入。人們都愛看表面,樹先生受自卑感的驅使,刻意架起眼鏡,以圖沾上一點文人的氣息;在交通事故中,他第一個出來維護調停,以圖建立一個英雄的形象。他努力建構一個受人尊崇的形象,別人卻暗地裏偷笑。不過,大家都忽略了他其實是一個幽默有趣的人。他寫信給心愛的女人,短短幾行字,才情橫溢。當然,這些文字表達跟他的身份和日常台詞絕不相配,觀眾或許會認為是編者的疏忽,然而筆者更願意解讀成編者彰顯樹先生的本質:一種被人忽略,就連自己也遺忘了的優點。
就算故事的背景是在鄉間,樹先生出生在一個拜金時代,為了適應求存,要麼融入其中,要麼抱着阿Q精神,置別人的調侃不顧,否則注定是一個悲劇人物。電影的副線描繪他父親和兄長早年發生意外,令他耿耿於懷,幻覺頻生,以致後來精神錯亂。也許父兄的意外是個誘因,但是筆者更相信樹先生根本就希望陷入這種瘋癲的世界裏,因為在那裏他才不會被世俗打擾。
飾演樹先生的,是近年頗受導演喜歡的王寶強。王擅於演繹村民、底下階層等角色。駕輕就熟,加上外形和氣質的配合,他在這戲中可謂入形入格,完全是樹先生的化身。
整體而言,電影的節奏無疑是慢了一點,有些細節也不大對勁,但是電影所展現的社會面貌、探討的課題其實是無分地域界限的。看過電影,再環視身處的大都會,會發現有不少跟樹先生一樣的人物,被變了質的社會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(刊於頭條日報《碟影滿人心》專欄[揭頁版][網絡版])
《Hello!樹先生》預告片 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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